一人一尸,隔着空气无声交流了片刻,出于尊重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可名状的原因,解翌自觉挪开了视线。

忽略掉床铺上的尸体,四方的宿舍里光线暗淡却整整齐齐,看起来与解翌离开时并无两样。另外三个床铺的方块被子乖乖呆在那儿,舍友们确实、理应还没有回来。

所以这具莫蔚的尸体显得越发无端和诡异。

他走进宿舍,随着距离的拉近,莫蔚的脸更是清晰可怖,身体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解翌忍着呕吐的欲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紧闭双眼,吐出一口气。

莫蔚保持着那副活人难以做到的表情——眼珠瞪得似乎要掉出来,下巴扯得格外远,作咆哮状,看起来像一个死不瞑目的恶鬼。

而他胸口插着一把长长的刀,整个刀柄和一半的刀刃露在外面,其余部分毫无悬念地没入了莫蔚的胸口。

——与噩梦场景相吻合。

凝固的鲜血肆意蔓延了半张床,唯独身旁的被子是干净的,解翌想也没想,就拿起被子并展开,把不堪入目的画面盖的严严实实。

解翌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这具尸体应该是真的,无论是不是莫蔚的。

杀死莫蔚的人相当狠辣,先是抹了脖子,割断了他的声带,然后一刀捅死,一气呵成,连给对方挣扎的机会都没留,应该是在莫蔚熟睡时偷袭的。

这么一想,解翌无比尴尬,似乎只有他出现在案发现场,甚至还给尸体盖了个被子。

要说和舍友一点儿交流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解翌清楚地记得莫蔚一个月前曾与他们三人说过自己在梦中所见——莫蔚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