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去世的时候,你几岁?”
“六岁。”
“也就是说,她整整六年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谢家乔无言。
因为他那会天真懵懂,那懂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只记得母亲为了照顾他、抚养他,脊背都被压弯了。
如今听到谢泰初这么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那会是怀着一种痛苦又绝望的心态活着,又是怎么在听到谢泰初结婚的消息时,在深夜买醉?
他双手紧握,低沉地说:“应该是吧,我没见她笑过,我们一直都过得……很艰难。”
谢泰初不再回答,拿起酒又是灌进嘴里,任凭火辣辣的酒水穿肠而过。
他不敢去细想,不敢去细问,也不敢去深究,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掩耳盗铃般的告诉自己,她那些年,过得还不错。
但一杯杯酒水下肚,早就将那些溃烂的、痛苦的、绝望的事一点点掀开,直至伤口血淋淋的被摆上台面,他才能够停止。
屋外,台风肆虐。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带着诡异的声音,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卷走,亦或是吹弯了树枝,细嫩的枝芽就这么在风中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