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上白小梨的后背,那里有心跳的搏动, 他也可以听到自己胸腔内逐渐复苏、慌乱急促的跃动, 他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抚摸她的发顶, 哑声喊:“小梨……”
她来了, 真的不管不顾地来了。
他要庆幸现在白小梨看不到他的表情。眼眶已经酸到没有办法忍受了, 几近于痛, 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因为要忍住泪意而扭曲了面部肌肉, 只知道自己的震撼远超于他所见证过的任何一个生命的奇迹。
白小梨真的在意他,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他,只此一份的爱, 是丧父后的周凛冬再没体味过的甜蜜和心酸, 他甘于白小梨的勇敢和执着,同时也苦涩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还是让她踏上了一条越来越危险的路。
他愣愣地问:“为什么要来?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噢……噢……”庞然身躯在颤抖,震到白小梨都有些害怕了, 她拍着周凛冬的后背,用很小的声音说:“不要难过哦, 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你想呀……我做过的工作, 护士、猫咪救生员、消防讲师, 其实都和生命有关,我觉得我很喜欢这种工作……”
她咯咯笑, 抱紧了周凛冬:“谢谢老公为我提供这么好的经济条件, 让我可以不为生活发愁,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而且,还能和你一起,我赚翻啦!”
她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仿佛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怎样一个地方。
但所有人的膝上都摆放着一纸一笔,用来做什么的,无比清晰。
白小梨歪了歪头:“周凛冬,你搂得我喘不过来气了。”
周凛冬松开了一点,然而也就那么一点。
他捂住白小梨的眼睛,深深吻入。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深刻漫长的吻,带着彪悍的攻击性,巨大的体型差代表着各个器官也存在可怖的差距,他填满她的口腔,乃至于喉咙,第一次尝试拥有里面的一切,包括上颚的黏膜与舌根下藏着的几根血管,密不透风,连她鼻腔里微小的声音也不允许逃出他的唇舌。
退出时白小梨的脸红透了,她莫名觉得,周凛冬用一根舌头完成了人类繁殖的全过程,可这明明只是一个吻。
她羞羞地垂下脑袋,坐正,又用亮闪闪的眼睛偷瞄他一眼,靠在了他粗硕的臂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