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烟轻轻扣着背包上的带子,垂头掩饰脸上的情绪,“师父死了,因我而死,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诉说师父的死讯。”

学他们这一行的,殷谊早就感应到清风大师寿命已尽。

“别这么想,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他愿意的,没有欠不欠。”

殷谊低头道:“其实师父说过,他一生就只收了我们两个徒弟,在确定收徒时,师父就已经算到后果,可他依旧收下我们,独自承担这份因果。”

“不单单你欠着师父,我也是。”

“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露愧疚,因为我们都欠着师父的恩情。”

虞半烟心里明白,师兄说的不对,他们是欠着师父的恩情,也有大有小。

她占的最多的那份,也是间接害死师父的罪魁祸首。

在这种时候,争论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师父也不能回来。

“师兄,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殷谊轻叹一声,知道虞半烟在逃避师父的死,“人各有命,师父已经百多岁,他在这世上已经是最长寿的老人,想开点,别把自己关在死循环里,就算师父还活着,他也不想见你这样。”

虞半烟苦笑一声,“师兄说的我都懂,可师父因我而死这是永远改不了的事实。

五岁跟师父身边学习,是他给予我安慰、鼓励、关怀,让我一下子忘记他的死,我做不到。

师兄,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走进死胡同里,我会慢慢走出师父的事实里,重新开始。”

虞半烟能这么说,殷谊已经放下一大半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