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动铠甲吗?”
“我会尽力试试。”
“你最好能尽力。”塞洛斯说,“现在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我有过比你更糟的时候,最后还是活过来。”
要是换一个人,九骨未必会相信,但塞洛斯不是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既然他说更糟那一定是真的。塞洛斯来自残酷的战场,那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九骨脱掉黑袍,先穿上神殿骑士的黑羊毛衣,绑上黑色盔甲,金属甲胄压得伤口处处剧痛,但也带来无限的安心。这比戴着镣铐装成一个又哑又瞎的老人更容易蒙混过关,再戴上黑羽头盔就更像一名神殿骑士了。
“要我扶你吗?”塞洛斯把长剑递给他。
“我自己能走。”
九骨强忍浑身伤痛,迈步往牢房外走去。刚开始那两步走得摇摇晃晃令人担忧,但很快他就挺起腰杆,手扶腰间长剑像个真正的神殿骑士一样行走。
是什么在支撑他,塞洛斯并非不明白。他理解精神高于肉体时可以让人克服各种具体的疼痛和衰弱,可那种精神力往往都只是短暂的爆发,他一生也只遇到眼前这一个家伙能如此藐视伤痛。
塞洛斯尊重这样的精神力,不再询问九骨是否需要帮忙,也不再把他当成伤患看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分散注意力,九骨边走边问道。
“珠岛不放心。”塞洛斯盖起头盔上的面罩,不愿对方看见他此刻的表情,然而这样反到令人浮想联翩。
“你们在角尔过得好吗?”
“还不错。”塞洛斯说,“是我度过的最美好的日子,不过珠岛担心你们,所以好日子也不算太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