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檀木在生气你骑了别的马来找它。”九骨说,“你得想想办法才能再上它的背了。”
“可它是马啊。”赫路弥斯觉得不可思议地说,“难道还能像人一样生气。”
“我一直觉得这匹马像五六岁的小孩子,古书上有没有记载除了三个远古巨兽之外的遗族?比如说有马一族。”
赫路弥斯疑惑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比琉卡以不容反抗的臂力搂住灰檀木的脖子,在它耳边说话。灰马挣扎几次,最后气鼓鼓地让他上来。马鞍边的行李还在,看来慌乱中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也没能追上它。相比之下,萤火稳重得多,慢慢从石头后面踱步而行。九骨安抚它片刻后,和赫路弥斯商量未来的行程,问他是否愿意同行到下一个城镇。
“这样最好。”赫路弥斯对独自带夏路尔出远门实在没什么自信,能有九骨这样的人保护多了几分安心。
“接下去大多数时间都得马不停蹄地赶路,如果你们觉得各自骑马跟不上,那就还是两人同骑,让多余的马跟着轮流替换。”
趁乌有者和神殿骑士还没觉察到他们出逃,一行四人在黎明前的夜色掩映中向北方而去。九骨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安全,古都神殿对比琉卡的追踪变得更偏执疯狂,策略上也更诡计多端,以至于他很难确信这样轻而易举地逃离是幸运还是另一个陷阱的前兆。
比琉卡也同样有所觉察,决战之日临近,谁也躲不过那一天到来。他的笑容越来越少,愁容日益增加。
天亮后,阳光曝晒,砂砾滚烫,眼前的景物在热气蒸腾中不住抖动。
灰檀木和萤火跑得浑身冒汗气喘吁吁,于是他们换了神殿骑士的黑马继续前进。上午还有羊水河的水可以消热解渴,下午河流就和他们渐行渐远彻底告别。水囊里虽然装满水,但谁也不敢大口喝下,只是湿润一下嗓子就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