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骨忍不住笑了:“要是他们赶上来,你可以问一问。”
“我看到洛泽的屋子里有狼皮做的毯子。”比琉卡说,“他们不是狼吗?”
“有狼一族不是狼,所以有鸟一族也不是鸟,他们只是有别于我们的另一种种族。”
比琉卡回想梦中三只巨兽的姿态,说他们不是狼、鸟和蛇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然而他所认识的洛泽、纳珐,还有镣铐湖小岛上的湖中夫人,都是人类的模样。生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他和九骨都无从知晓。
“你觉得塞洛斯是不是个危险的人?”比琉卡接着又问。
“我和你一样,只和他认识不到一晚,能说的都只是猜测。”九骨说,“他杀人果断,既不犹豫,事后也没什么负疚心,好像早就习惯了做这些事。”
那些猝不及防被杀的乌有者,恐怕还没感到恐惧和疼痛就已经丢了性命,比琉卡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他不愿像没有感情的工具一样活着,但也无法替他们决定死是最好的解脱,唯一一个死在他剑下的乌有者给他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样狂热的信仰才能让一个人宁愿抛弃生命也要把素不相识的人拖入深渊。
“珠岛以地名命名,证明他归多龙领主所有。有鸟一族早已在传说中灭绝,能有一个幸存下来就是奇迹,我看他多半是从多龙城逃出来的。”
九骨把自己在多龙城外的见闻告诉比琉卡,包括骑士队押送的马车,滴血传来的乐音,以及枯女达灵的故事。
“那时我还没认识你。”比琉卡想的却是这一点。
“你在城里偷东西。”
“我没有。”比琉卡忽然笑了,凑到九骨面前看着他的侧脸说,“其实你一进城我就发现了,我一直跟着你。”
“是吗?”九骨故作意外地问,“为什么?”
“我想知道敢独自面对一整队神殿骑士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