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比琉卡立刻道歉,直到这时他才觉察自己的失态,他对那个人的关注不只因为美丽的外表,还有始终未曾静止过的乐音。
比琉卡把捡来的枯枝放在最里面的角落,磨擦火石升了一小堆篝火。他担心被人发现,又把石头放在周围遮挡火光。
九骨已经用清水擦洗了陌生人的伤口,他让比琉卡烫热匕首,又再提醒对方:“等一下会很疼,太大声会把那些黑衣骑士引来。”
“我不会叫喊。”陌生人说,“这只手没用了也可以不要。”
“没那么糟。”
比琉卡不忍看那可怕的伤口,九骨小心地把生脓的腐肉割去。
擂鼓般的心跳。
比琉卡听到陌生人胸膛中传来的声音。他双眉紧皱,脸色越发苍白,仿佛所有血都从那个久伤不愈的手中流走。他确实没喊叫,只是死死咬紧牙关,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九骨的刀尖在自己伤口中翻搅。
比琉卡感觉时间太漫长,一度以为那个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的人已经疼得失去意识,可直到九骨从伤口中挑拨出一小截早已发黑的断箭碎木,那人依然清醒着——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嘴角隐隐有血的痕迹,不过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接下来缝合伤口的疼痛简直微不足道。
“就是因为这一小块碎木在肉里,所以旧伤才一直化脓不能愈合。”
九骨用酒擦拭他的手背,接着绑好绷带。
“你们可以放心睡觉。”比琉卡说,“我来守夜。”
陌生人却毫无睡意,左手依旧握着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