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骨靠着木屋的门,听到门外的风声和比琉卡渐渐放任的哭声。
这样对不对?
他还是孩子,用洛泽的话来说,一个小朋友。强迫他成长是一件艰难而冷酷的事,可他只有两年的时间了。如果不能在幻之血失效前教会他如何坚定内心,成为不受外在侵袭的大人,那么他终将和乌有者一样沦为神殿的工具。
有风从破败的窗户吹进来,九骨放在墙边的刀上两个小石子轻轻碰撞发出轻响。武器不该有这样的装饰,既容易被听到又妨碍挥刀。但这是无名之主的血和泪,他要带着它们践行誓言。
永泪与刹血的誓者。
流血只是一时,死亡只在一瞬,眼泪却可以流到干涸,伤痕也永远不会消除。
第二天早上,他打开木门看到比琉卡正在整理行囊,把心爱的熊皮毯子拍去灰尘,好好卷起来放进包裹。灰檀木和他异常亲昵,仿佛在九骨不知道的这个夜晚,人和马的友情又增添了几分。
“早上好,九骨。”比琉卡和他打招呼,“我去附近的几个屋子找了一遍,找到些还能用的东西。”
他把搜刮来的物品拿给九骨看,都是些连土匪都不稀罕的日常用品,木勺、木碗、小铁锅,几罐随处可见的草药绷带。
“我都洗过。”比琉卡的眼睛四周仍然浮肿泛红,笑容却很自然。
“我好了。”他对九骨说,“我们出发吧。”
九骨让他打开行李把多余的麦饼拿出来,放在安戈木屋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