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连城的目光没能及时挪开，将涂麟的笑脸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涂麟的目的只是揶揄而已，说完了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

齐凡还在哭诉，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记录，苑连城整理了下思路才继续对齐凡进行询问，又问了一些情况。

涂麟端详了齐凡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手指点在他心口处，有一缕黑色的细丝从他身体中逸散出来，落在涂麟的手中。

这魔气似乎与抹香鲸体内的很像，但也很难判断是否同源。他们两个所在的海域其实也不远，有类似的魔气也是正常的。

“是谁给你的魔气？”涂麟把玩着手中的魔气，问齐凡。

“一直在我身体里的。”齐凡看着那缕黑气，感觉自己心中的怨愤似乎减少了一些。

“幸亏你把魔气化成了诅咒的力量使用出去了，否则以你的怨念，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问题。”涂麟把魔气收起来，因为齐凡将魔气都使用出去了，只留下了心中这一点，要不是仔细观察，涂麟都没有发现。

齐凡跳海的时间要比灵气暴涨的时间要稍早一些，涂麟猜测他可能是因为获得了魔气所以灵魂并没有消散，变成鬼魂停留在轮渡上，附身在服务员身上观察乘客，遇见比他帅的便进行诅咒。

涂麟翻看着手机上苑连城转发过来的材料，里面有和齐凡接触过的导演的评价，导演说的是，相比没经验的群演齐凡表演确实不错，但是心理素质一般，表演技法就那么几样，做个群演是合格的，但是很难再前进一步。

曾经也有人劝他去做自媒体，当今毕竟是手机屏幕的时代，齐凡也做了，开着美颜录了不少的视频，点击不算多，也常常会说些怨天尤人的话，要不是当今网友向来劝人不动刀，他有可能还会去整容。

齐凡的家庭就是城市的普通家庭，独生子，从小就颇受父母宠爱，几乎是被捧着长大的，自尊心很强，直到他上了个普通本科，见到更多的人，逐渐才发现比自己优秀的人太多。

他的第一份工作只做了几个月，就辞职去凤凰岛追寻自己的演艺梦想，然而一切却如同一场噩梦，他不仅溺死在了海中，如今已经成为鬼魂，却不能像是赵妍那般被超度回到天地，而是要留在妖管局接受刑罚。

对妖鬼的惩治方式还是继承了古代一贯的做法，并不讲究以理服人温和改造。对于有用的能改造的就改造，对于没什么用处的惩治完了直接送回天地就行了。

齐凡因自身的嫉妒和偏见，害了不少过往的人，除了传媒学院的几起案件，还有十几起本以为是普通事故的，也和他的诅咒有关。

未来几十年的时间，他都需要在妖管局接受惩罚，期满后便要去进入天地轮回。

直到审讯结束，涂麟还在看着描述齐凡过往的文字，不是他对于齐凡多有兴趣，只是他不能够理解为何齐凡会变成这样。

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啊，九尾狐向来是雌性入世，更有名气一些，身为一只雄性九尾狐，涂麟对人类的情感懂得不多。

“吃早餐吗，我请客。”两人熬了一整夜，苑连城没再开车，将车停在了单位楼下的停车场，和涂麟打车到了一家店面很小却很是忙碌的早餐店。

涂麟还是头一次出来吃早餐，学着苑连城的样子要了豆浆油条，还要了一碗豆腐脑。北方的豆腐脑都是咸的，上面加上满满一勺炸得焦香的辣椒油，再用外皮焦脆内里蓬松的油条蘸一蘸，香得令涂麟已经打算回去研究下油条要怎么炸了。

两人都埋头吃饭，没有说话，等快要吃完了，老板还过来给两人一人送了一个茶叶蛋。

“苑大夫和秦老师都好久没回来了，小苑这是你同事吗？长得真俊啊。”老板是位五六十岁的阿姨，胖胖的笑起来很是讨喜，她随口和苑连城寒暄，苑连城虽然还是没有笑容灿烂，但也说了家里的情况，介绍了涂麟。

“对，这位是我们新同事。”苑连城说道，“医院一直都很忙，我妈现在在学校带高三，不好回来。”

涂麟在苑连城和老板寒暄的时候就把茶叶蛋都吃了，小店里来来往往的人，让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本来苑连城是个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但如今他也成为了这人间的一员。

两人吃过了早饭，便各自回家休息，妖管局大领导念着苑连城这段时间连着解决了几个案子，给他放了几天假在家休息，正常来说如果没有新的案件，他就能好好放假，当然前提是老马没有呼叫他。

涂麟这段时间虽然一直有案子，其他时间却都在筹备农家乐的事宜。他的尾巴迟迟没有长出来，但是积攒的灵力已经够了，能够开辟出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