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生他的气,总不能在他肺部感染的情况下一走了之,何况她都答应他爷爷会好好照顾他了。
给岑颂换了一瓶输液瓶,又给他侧了体温,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护士离开。
闫嗔侧身站在床尾,也不过来,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岑颂刚想抬头看她一眼,结果胸口又闷出一声咳。
闫嗔双脚比脑子快,几步绕到他旁边,刚要问他要不要喝水,就听他先开口了:“嗔嗔。”
他每次一喊她“嗔嗔”就会用那种特别轻软的调子,闫嗔也跟着软下声儿:“嗯?”
“我渴。”
虽说这两个字都是第三声,但被他用一种轻拖着音的语速说出来,听着就像是在撒娇似的。
闫嗔心里就像是被他丢了一颗小石头,荡出了几圈涟漪,她眼睫抖了两下:“我去给你倒点水。”
结果走到沙发旁,看见了他的行李箱,闫嗔当即就沉了一口气。
把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闫嗔看了他一眼,逼着自己忽略掉他脸上的病容,说:“用糟蹋自己身体的方式想让我心软,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岑颂皱了皱眉:“你觉得我是故意让自己发烧的?”
他每个字音都带着沉哑,闫嗔别开视线,坐到椅子上:“那你为什么有外套不穿,有伞也不用?”
岑颂这才懂她的意有所指,他解释:“不是故意想让自己生病的,但我这趟过来是来求你原谅,打着伞”他弯了弯唇,嘴角有苦涩:“还怎么让你心软。”
他倒是直白,一点都不藏着这趟过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