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插进西装口袋,岑颂双脚往前走近一步,原本正色的脸上终于露了点平日里的随意不羁。
“你说消失就消失,”他低眉笑了声,再抬头,眼底的温度凉了:“你把我岑颂当什么?”
他几乎都没给她回答的时间,不容置喙地说:“不管你收不收回那句话,我今晚就当没听过。”
大概听惯了他的懒调,也看惯了他的散漫,如今被他这样一句带着命令的口吻要求着。
闫嗔心里突然没了底气似的:“你讲不讲理?”她眉头皱着,语气带着几分控诉。
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孩子讲什么理。
真讲的话,讲的过吗?
所以岑颂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几秒,转身下楼。
闫嗔站在门里侧,听见脚步声渐远,她这才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她双手压着扶手,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耳边很快传来入户大门的开门声,闫嗔怔了怔。
他这是走了?
岑颂当然没有走,出了别墅,他点了一支烟,而后走到车前,靠着车头,仰头看向别墅三楼。
窗帘紧闭,只透出一点莹黄的光。
指间那根烟随着他深吸一口,映亮他漆黑的瞳孔,又被缥缈白烟缭绕出朦胧。
凌晨四点的天,夜色依旧浓墨。
连续两根烟在他指间燃烧殆尽,岑颂深吐一口气后开了后备箱。
昨天下午,他回了一趟蜀峦国际,进了家门连鞋都没换,只换了把车钥匙就走了。
他把行李箱拎下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两袋特意从香港带回来的伴手礼,原本是打算等她搬去悦玺墅后再给她的。
如今想想,怕是送她,她也不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