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是射频消融术,在大腿内侧局部麻醉,通过血管穿刺,将射频消融的导管沿血管送入心脏。
全程的痛感不强烈,但苏安能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在体内进行游走,并渐渐触碰到了心脏。
或许是过于紧张,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她便听见医生轻柔中带着安慰的声音传来:“发现一处早搏点,我要消融了。可能会有一点热,稍微忍一下,特别难受就说话,好吗?”
“嗯。”苏安咬紧了牙。
下一秒,从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压迫感,带着整个肩膀和背部都发疼。由于手术前护士特意嘱咐千万不能动,她只能死死咬着牙忍着。
消过第一下后,找不到下一个病灶。医生推了点药进来,诱发心脏加速跳动,随后又发现了几个病灶。
或许是有了准备,又或许是麻木了,苏安觉得接下来的几下消融没有那么疼。
只是比起消融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会结束。
导管不停地在身体内部游走,说不上疼,但那种不知尽头在哪的煎熬带给她无尽的恐慌。
她觉得自己仿佛案板上待宰的羊,屠夫正琢磨着从哪下刀。
苏安胡思乱想着,到最后已经连想都没有力气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再也不要动手术了,任何手术。
“好了,观察十五分钟。”
医生的话让苏安如蒙大赦。十五分钟后,没有新的早搏出现,手术宣告结束。
护士好像是在她腿上放了什么东西,但苏安恍惚间已经感觉不到了。
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湛钧。
“怎么样?”湛钧。
苏安能看出来,他在尽力克制着不让她看出担心来,但急切的脚步和用力到发白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
“挺好,没事了。”苏安朝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