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却让湛钧犹疑起来,他不知道是否该以这幅样子去见苏安。
他的车里常备着剃须刀,他拿出剃须刀准备刮胡子,却又改了主意停了手。
他决定就用这副模样去见她。
苏安昨夜有些失眠,便从孟南露的收藏中抽了张光碟看。谁知孟南露的收藏都是各路惊悚吊诡的恐怖片,她被花样吓人的鬼吓了个半死,看完后竟然不敢一个人睡。
为了把电影镜头从脑海中赶走,她先是练了两个小时芭蕾,让自己累得筋疲力尽。然后开着灯,放上冥想放松的音乐,如此直到天亮才有些睡意。
她刚睡着没一会儿工夫,便被湛钧的电话惊醒。在熬夜和惊吓的双重作用下,她挂了电话便觉得心悸,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呼吸间有细密的刺痛传来。
苏安连忙爬起来烧水吃药,这样折腾一番后,已是困意全无。
她将一切都归罪到湛钧头上,怒气冲冲地给回过去电话,也不管湛钧是不是在开会。挂了电话后,她又在心里骂了一通,才带着一肚子气去洗漱。
湛钧上门时,苏安正在刷牙。
她刚冲了澡,系着棉浴袍,满嘴的泡沫,眼下挂着的两块青黑几乎占据了她的大半脸颊。
湛钧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生活化的场景,他站在门前,一时间竟不知是否该踏足苏安的领地。
苏安现在租的房子比此前的公寓好了不少,客厅朝南,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进屋内,正落在铺着小块舞蹈地胶的方寸,旁边依旧是那个陈旧掉漆的把杆。
见湛钧不进来,苏安皱眉看着他:“有话快说。”她一开口,嘴边有泡沫溢出来。
意料之外的见面将湛钧原本要说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