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提问时,湛钧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他的视线过于热烈,苏安渐渐觉得耳垂滚烫。
她抬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半长的头发垂到一侧,隔断了湛钧的视线。
邓善没注意到苏安不正常的举动,他专心在项目上:“我解释一下,白色家电只是目前已经实现收入的领域,未来公司还会拓展以下几个赛道……”
苏安手下不停,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敲着纪要,但一半的注意力已经被湛钧吸引走了。
为什么他还不移开视线?他在看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苏安试图揣测湛钧的动机,却发现这个人她根本捉摸不透。
若说是想让她反悔,苏安相信他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若说想重新追回她,苏安又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归结为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永远是朱砂痣和白月光,永远像是手上扎的刺,口中的溃疡,平时没有感觉,但不小心触碰到时,便泛起一阵并不激烈,却引人烦躁的疼痛来。
或许现在的她,就是湛钧手上扎的那根刺,口中长的那块溃疡。
但溃疡总会愈合的,手上的刺也只需要轻轻挑出。
现在他们不过是在两相僵持,进行一场看谁耗得过谁的战争。
“那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们今天就先到这,然后尽快安排管理层访谈?”邓善的收尾拉回了苏安全部的注意力。
她定睛一看自己写的纪要,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啪”的一声,苏安用力合上电脑,不知是发泄对谁的不满。
离开时,湛钧亲自送他们下楼,邓善和团队则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