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脸埋进手中:“我想,一件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苦笑了一下:“做出转行的决定后,剩下的就很简单了,因为所有的头部机构里,只有庄鹏举愿意给我钱,让我去投,我就顺理成章来了这里,直到现在。”
听到这里,苏安也全明白了。
柏项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他不善言辞,但他内心的理想却比谁都要热烈。他不会喊壮烈的口号,但他却真正地成为了一名先驱。
苏安听说过柏项明的许多事迹。
他的人缘极好,人脉横跨整条产业链,几乎所有大厂出来创业的团队,都会来他这里拜码头。
他对自己投资的初创公司可谓掏心掏肺,帮忙搭建团队、规划公司架构、在技术方面提建议,甚至会亲自帮忙挖角高层。
曾有和他谈好投资又反悔的创始人,在产能供给不足而走投无路时求他帮忙,他二话不说便在美国帮忙协调了五十万片的高制程产能。
曾经,她只觉得柏项明是个脾气软弱的老好人。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只是个别样的理想主义者。
也正因此,他才能十年如一日地承受疲惫和辛苦,才能为了当初“收留”的那一点恩情,而留在黑湖这片拖累他的泥淖中。
苏安能感受到柏项明的挣扎,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劝柏项明离开。
离开后,他的热情,他的才华都会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施展,他也不必受气,更不必在无意义的斗争中内耗。
但她又知道,柏项明对这一切只会比她更清楚。
于是,苏安什么都没劝,她只是说道:“段总的新公司,我想试着去争取一点额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