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突然觉得消毒水有些迷眼,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席影脱了手套,效率果然高了一些,但即使如此,等她终于洗完不停送进来的碗碟时,她的头发上也已经满是厨房混合的味道,双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脖子酸得像卡了壳,两只手被水泡得皱白,没了过去的美感,这才做了半天。
天还没黑,她匆匆去看了几家出租房,房东态度都不错,但都不愿意降租金,她咬咬牙,租了一间月租金1000的一居室。
这间一居室在二楼走廊最尽头,有个单间的厕所,12平米的厨房在厕所对面,说是蜗居都是轻的。
油烟机下的壁砖流下一层黄黄的油渍,单间仅能容纳一张床,天花板上有一大片的霉点,墙壁上到处有被小孩画花的字迹和幼稚图案,门无论打开还是关上都会发出吱嘎的响声,边角有些生锈,看起来十分脆弱。
医院不好睡病床,她晚上照顾完母亲和西西可以回这里。
虽然小,但至少有个睡觉的地方。
她把椅子抵到门上,因为不放心,她干脆把整个床拖到门边挡住,即使这样,她还是睁着眼过了一夜,晚上听见有人敲门,她没敢开,一直把头蒙在被子里。
直到早上她才知道昨晚不是幻听,五点多的时候门被瞧得震天响,她不开门,外面就敲得更加响。
她从猫眼里一望,凑在那里的一张横肉脸吓得她一激灵,另外还聚着好几个男人。
她直觉不是好事,壮着胆子问:“是谁?”
“找你有事,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