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算算,从第三晚的理塘到今天林芝……八天。
整整八天。不数不知道,一数头都痒了。
浴室门开,裵文野从里出来,似乎没想到她就站在门外的落地镜前,他动作一顿,随后把脏衣服放在一旁。
他浴袍虽然套的松垮,然而不该露的,基本都遮得严实。
“怎么了?”
“我想洗头。”楸楸可怜兮兮地,如实说了。
还问他为什么都没有高反,不是说直飞高原更严重吗?不是说平时身体越好的人越严重吗?
虽然她不想看到裵文野高反,可这是不是太违反人性了?他居然每天都在洗头。
裵文野先是没有回答,他用干净的柔软毛巾擦了擦头发,思索片刻,才说了声好吧。
彷佛回到三年前,在加格达奇,背下垫着两张凳子,她躺在上面,右手乖乖搭在肚子上,依稀能看到天花板,还是木板砌成的,旁边有灯光晕着他的脸孔线条,好在他脸部线条足够清晰,令她看得清清楚楚。
后来裵文野也有帮她洗过头,不过当时没受伤,她要么是坐在浴缸里,顶着一头泡泡,要么是站着,抱着他,湿漉漉地依附在他身上,将头上的泡泡挪到他头上,更多时候是在玩闹,蹭得他哪里都是,他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