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她们就遇上雪崩了。
第七天,在医院躺了一天。
第八天,早中午转醒。
裵文野洗完澡出来,便给她上药,浴袍卸下半身,药膏涂涂抹抹。
她还以为裵文野至少会说些什么,然而并没有,他沉默着,目光专注着。
客房里开了好多灯,可每一盏都是暗黄的,楸楸盯着他锁骨上停留的一小撮灯光,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一条金鱼,就可以在他锁骨窝里存活。
这样的幻想以前也不是,假使自己是一只小猫,就可以揣在他的口袋里,跟他一起上班,随时被摸摸脑袋。
想到这里,楸楸不免得沮丧,不是因为这些都不可能实现,而是再过不久,她还是得回到纽约去,回到再次忍耐的日子。
她甚至不敢问裵文野什么时候走,他这次的到来是个意外,不像她有充足的计划,提前一个月拿到批准的年假,慕玉窠置办俩人的行李,从文字编辑到落实购买,也花了近一个月时间。
然而他呢,几乎什么都没带,一台手机,一张身份证,一张驾驶证,一张回乡证,过了深圳便飞到西藏,落地办了一张边防证。几乎都是证件。
药膏涂抹完毕,晚上睡觉定会蹭的哪里都是,虽然客房提供开夜床服务,不过裵文野还是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或许是到了低海拔,环境舒适,又或许是因为别的,总之这一晚楸楸睡得很好,她的轻微脑震荡得到充足的休息,美中不足的是,次日疼痛意识先回笼,手臂开始钻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