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洗手盆两边,盯着镜子试图聚焦了好一会儿, 才逐渐恢复清明。
楸楸捧起一点水, 漱口又洗脸, 胸前布料被清水打湿一大片, 水顺着手臂胳膊肘蜿蜒而下, 溅得周围满台满地都是水渍。
再抬头时,她整个人精神显得好多了,只是些许狼狈,头发湿湿的,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姿态。
几分钟后,门打开,裵文野站在外面。原来不是错觉。楸楸看他凝着眉看自己,问:“你怎么了?”
楸楸缓缓摇头,声音沙哑道:“吃撑了。”也不管他信不信,扶着栏杆下楼,想找点水喝。
裵文野跟她下楼,抬手看表,“现在晚上十点,距离我上一次离开,过去快八个小时。”
言下之意,甭说四个小时该消化完,八个小时怎么着都该进入新一轮进食的时间了。
玄关处开了壁灯,没开大灯,小楼里光线昏沉暗弱,每件物什都有自己的影子,半被照明半晦暗。
“我想吃东西。”楸楸小声道。
假的。楸楸没有胃口。只是不想再被问下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正常的换药犯恶心呕吐罢了。正好吐空了,是该吃点东西充饥。
裵文野沉默一阵,大约是听出她在搪塞。
“你想吃什么?”
“随便,”她勉强笑笑,走到客厅沙发乏力躺下,“有什么吃什么,我不挑食。”
裵文野走到她旁边,踩着地毯就地坐下,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