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北美,到了冬天,楸楸偶尔会去滑雪,找过私人教练,不过都学不长久,因为有些事情不适合发生第二次,所以有些关系还是当机立断更好。
换上滑雪靴,抱着双板和滑雪杖从小木屋出来,外面还有一排椅子,她没坐,执着滑雪杖,前脚置入滑雪板固定器,后部的固定器抬起,感觉到靴子前端插入前部固定器的凹槽内,她用力踩了下后脚跟,听见‘啪嗒’一声,穿好了。
中级道有好几个大高坡,还有个大跳台,以她的技术,其实去初级道更保险。但初级道低缓坡太多,不够刺激,玩一会儿就腻了,而中级道就算是慢慢滑行都是刺激的。
她慢吞吞地将右脚滑雪靴扣进板子里,就像是刚才穿左脚一样,心不在焉地,余光窥视觊觎着裵文野的方向。
不知何时,他身边堆满了人,多是小辈和同龄人,氛围和洽,载笑载言。
这人在她面前,和在这些弟弟妹妹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
这些弟弟妹妹听信于他,服从他。楸楸亦是。
可他似乎不怎在乎这些人的服从,又或说是不在乎各人脑子里的真实想法,只要表面上听话就行。
然而他与楸楸的关系就一定得是压制与被压制的。楸楸有些混乱地回想起从前,其实只有那么几次而已。但每次都很深刻,全部都是承受,到最后一点挣扎余地都没有。在人前还能说这是上位者该有的姿态,楸楸把这归咎于管理者的通病,他连上床都有职业病。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用什么对话,白话?普通话?东北方言?楸楸无厘头地想着,心里肯定着必然是普通话。
她穿戴好双板,低头原地蹦跶一下,检查是否牢固。
不知何时,裵文野走过来了,那几个青年和小孩也在原地解散,经过她时倒没说话,径自进了木屋。
一双美目藏匿于镜片里,楸楸戴好黑压压地护目镜。
昨晚在路灯下还浑然不觉,顶多是风刮着眼睛干涩。现在青天白日,镜后一片白雪皑皑,白花花地刺着她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