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半山腰的平台空地,距离大院门口还有个十几米,雪似乎停了,外面都是雾,楸楸打开车门,下了车。
訾瑎说:“你要小心路滑,现在还是好走的,还没有结冰,等结冰了就不好走了,我看你这鞋应该是不防滑的,待会我托人出去买一双送进来,你穿多大的码数?”
“三十七三十八码都行。谢谢你了。”楸楸也不跟他客气了,眉眼弯弯地笑着回答。
“你脚好小,这么高的个子,我还以为至少四十码以上。”
“这个嘛,我小时候听过一个说法,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什么说法?”訾瑎问。
楸楸冷得哆嗦,没想到这么冷,是那种来啥都不好使的冷,“不知道听谁说的,就是光脚走路,会日渐脚大,穿凉鞋也会。我认为三寸金莲难看,但是脚大也不太好看,就是得一切都刚刚好,所以从那时候起,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会穿鞋,包脚的鞋。”
她边说着话,边弯着腰,扒拉着旅行袋出来,刚要歪头背上,便被另一只手拿走旅行袋,她弯腰躲了一下,还是擦过了脑袋和头发,头发乱了一绺在头上,没等她五指梳整好,怀里就塞进一件羽绒服。
楸楸愣愣地睨一眼走开的人,“谢谢。”默默穿上。
“还有这种说法?”訾瑎笑道。
“是啊,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毫无根据,但就是被影响了。”楸楸也笑,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想起他昨晚摔了一跤,“我扶你走吧?”
“不用。”訾瑎连忙拒绝,“各走各的,你扶着我万一我摔了,你会摔得更惨。”
红棕绿黄的墙砌成的院,在雾中颇为气派恢宏。楸楸踩着下了一晚的积雪,上了几步台阶,踏进大院门槛。院子里有人在扫雪,看了他们一眼,又埋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