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后,这家咖啡厅恢复正常运营,不久后有一对小情侣上到二楼。
二楼一览无余,他们轻易就能看到二层唯一一个客源,是个女人,她安静坐在那儿,眼神空茫,与空气对视,思想彷佛游弋在宇宙之外。
过了一会儿,楸楸掏出手机,给裵文野发了一条信息。
“就算是小狗,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对吗?”
香港的晚上是贝尔格莱德的下午,收到这条信息时,裵文野在车上,前往机场的路上,旁边就是在用手机打麻将的丁裕和。
短短的一行字,他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等他回复,那边又发来一行字。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迟疑半天,楸楸还是决定把这句话发出去。她知道这样显得她很作,如果她足够理智,就应该不说一声再见,潇洒地离开。
可思前想后,楸楸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不会总是那么有缘分,也许这次就是最后说再见的机会。
她看着名字数次变成输入中,又从输入中变成名字,可对话框里始终没有出现对话。
楸楸两手交叠趴在台面上,屏幕亮光扑着她脸,她眉头不安的拧起,额间沁出一层汗,心想为什么?很多原因。他为什么不问呢?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如果他问了,她可以回答超多的,百分百都是实话,假一赔十。比如:因为她迟早是要离开香港的;因为当下不是一个相处的好时机,她迟早会被他厌恶;因为吃了药,我就没那么喜欢你;不吃药,我就会厌恶我自己。因为你阿爷说得对,你值得情绪稳定的,可以给你带来情绪价值的,而我,太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