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披着他备在车里的毯子,看电梯里的镜子,倏然倒吸一口凉气,像见鬼一样,原来她睫毛膏全化了,在脸上张牙舞爪。
好在头顶灯光昏黄,不是惨白,否则她不啻女鬼。
好在除睫毛膏化了,底妆却完好,说脏也不算很脏。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楸楸哀哀一声,双手捂脸,中指食指成小树杈,两眼穿过树杈哀怨看他。
“挺可爱的。”裵文野已经憋一路笑,此刻终于乐出声来。
“像鬼一样。”小树杈不见,她完全捂着脸。
“没有人看到。”裵文野摸摸她半湿的头发。
“你不是人啊?”声音闷闷的。
“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
啊。也是。楸楸心里回答。
电梯一到,指纹开门,第一件要事就是卸妆洗澡。
裵文野亦快速地冲了个凉,换上舒适的外出衣服,将换下的衣物放到洗衣机。
楸楸洗完澡出来,只见他正在洗衣房里手洗她的内衣,楸楸凑近,从背后抱着他腰。
感觉到后背湿了,裵文野让她去吹干头发。
“噢。”楸楸乖乖答应走开。
五点多钟,天光熹微。俩人再度出门,这回没再开车,省得找地方停车。
沿途经过一些没开门的屋村和铁皮屋茶档,这个时间出来喝早茶的人不少,夜茶时间虽然过了,但路上仍有三点开的夜茶档亮着灯,看招牌是每天凌晨三点开到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