裵文野不笑了,慢慢敛回目光,落在面前一张圆桌上,桌面有一个烧猪头。这次婚宴不知宰了多少只猪。他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右手依旧搭在她椅背,一枚百达翡丽推出袖口,显露在人前,左手被她牵着,任她抚摸着,周遭乌暗,彷佛被做了切割,俩人格外沉默地凝视眼前这只烧猪头,突然感到一丝荒唐悲哀。
后悔说出这句话了。楸楸心想。
“当我没说。”
“知道又怎么样?”
俩人同时开口。
楸楸一顿,抿了下唇。
他又说:“你觉得自己私生活乱吗?”
“不乱吗?”她两眼涌入茫然,微妙地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的烧猪头,心想,她是有病,但不至于连基本认知都没有。
裵文野亦在盯着烧猪头,听自己镇定地问:“你试过多人么?”
听他这么乍然一问,楸楸登时怔忡,谈话内容逐渐露骨,这让她怎么回答啊,这张桌上还有其他人呢,虽然会场闹哄哄的,旁人未必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可当着人前说起这些……楸楸心如擂鼓,环视着会场,她注意力不集中,完全看不出有没有人在关注他们。
“嗯?”裵文野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非要到回答不可。
“没有。”没有!她在心里补了一句怒吼,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楸楸庆幸自己戴了口罩,否则脸上表情都要被看穿了。
“你说过后面是第一次。”
啊,这个是。一开始疼死了。
“所以你只是接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