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四处张望垃圾桶的人,好整以暇看她一眼,笑笑问:“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真不知道,”楸楸早做过思想准备,也笑说,“不过我好像从前见过你。”
“是吗。”
他兴味索然的样子,彷佛在说这套说辞早已老土过时。
然,楸楸说的是真话。
“是啊,可我不确定是不是。”楸楸说着,去拍手臂上的泥土,擦不干净,白皙地肌肤上仍沾有黑点子。
终于俩人走到有灯的地方,有灯,意味着会有人出现,楸楸觉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狼狈至极,本能不想到有人的地方去。
正踟蹰不前,裵文野停在一个红漆垃圾桶,将烟头弹射进去,揣着兜踏上门前台阶。
楸楸不假思索,立即跟上去。
没了持续燃烧散逸的烟草味,走近,能闻到丁点水生薄荷的味道,清淡幽香。
阒无人声的走廊,除他们外没有其他人,鞋子踩踏在光滑的地板上,混杂着些许泥巴沙子碾过的沙沙声。
“你在跟着我吗?”
前方传来散漫游惰地一声。
楸楸瞅着俩人一前一后,半臂的距离,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这位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助?”他揣着兜继续上楼,头也不回地问。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楸楸跟在他身后,仰头偏脸看他,没笑,持平常心的问。
裵文野左脚踏到上级台阶,站定,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生疑。
“你是?”他问。话音里有迟疑。
“楸楸,我叫楸楸。”她说,“左中右结构,左木中禾右火的楸。”
“姓楸名楸?”裵文野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