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驰在自家庄园搭台,请了几支不知名乐队过来,还有几个歌手朋友,说英文的,说中文的,都是乡村音乐,民谣,他们唱着耳熟能详的歌,来了几次全场大合唱。肾上腺素飙升,乐队的魅力就在于此,能让人短暂地忘却重要的事情。
回过神来,已近午夜,楸楸想起傍晚时分,刘飞驰对她说的惊喜,此刻只体会到惊吓。
她一面避着人走,一面试图找那个人。
今晚没有月亮,没有风,天仍雾蒙蒙地,地面气压低沉,影子淡到不清晰,经过一扇窗户后,声音却异常清晰。
她惊讶杵在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可惜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到。不过白人做爱老三句,shit,fuck ,oh……
不好听。
楸楸慭慭然地向前走,仔细不踩落叶惊扰人,却偏有人惊扰她,抬眼就见远处刘飞驰四处张望的身影。
惊心动魄。她闪身退回转角处,放眼看去,这是房屋背部,眼前除一条狭窄却有几十米长的鹅卵石路可逃,便只有紧贴背面的灌木丛可藏。
不假思索。她迈过豁口进到灌木丛里猫腰蹲着,周遭乌漆嘛黑,头顶一棵树冠堪堪压着灌木丛边儿,如此也不保险,她压着膝盖侧躺窝着,寄希望于刘飞驰不要过来,过来也不许往灌木丛里探头。
楸楸屏息,竖着耳朵,试图去捕捉除英文叫床之外的动静。摩擦着地面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然而并未靠近,大约到转角处的窗户,停顿几秒钟,便往回走了。
好耶!楸楸按捺住激动心情,耐心等待几分钟,才激动爬起,然而灌木丛窸窸窣窣一阵,叶子抖落,她被弹了回去,后脑勺撞上树丛,又弹了弹。
“……”
她摸脑袋,支着胳膊,回头看去。看不到,恰好在她的视角盲区,估摸猜测是背后的带子缠在树枝上,过程也许是方才变换姿势时发生的。
灌木丛只修外观,没修里侧,里面杂草杂枝横生,既然发生了,不意外,她背着手去摸索带子。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