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脸色平静,回答得不卑不亢:“我朋友做了一晚上手术,我在手术室外等着。”
“知恩图报是好事,可你也该来看一眼你奶奶,你奶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你们母女。”
陆振齐唇边的法令纹使他严厉的表情越发严肃,目光如炬,数落道:“你还是陆家媳妇,这点规矩要懂,平时就肆意妄为,这时候还信马由缰。”
病房里,赵舒华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阿瓷来了?”
秦浅朗声应了,目不斜视地越过陆振齐踏进病房。
陆振齐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盯着秦浅的背影,眸底倏然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赵舒华在输氧,瞅到秦浅,面上浮现愧色与疼惜。
“绵绵怎么样了?……阿瓷,对不起,我不该带绵绵去珠宝店,我没照顾好她。”
许是身体太孱弱,赵舒华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有气音,不等秦浅靠近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秦浅的目光落在那只苍老的手上,脑海里闪现的却是曲妈。
她的太阳穴遭受重击,也没度过危险期。
“绵绵受了惊吓,要住院观察两天。”秦浅握住赵舒华的手,并没坐,就那么站着,柔声道:“您别操心,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绵绵有我呢。”
赵舒华不错眼地瞥着气度温润的秦浅,一遍遍端量她滴水不漏风平浪静的眉眼,心里越来越凉。
秦浅半个字都没提过陆言琛,字里行间熨帖又不失疏离,顾及她心情的同时,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赵舒华握紧秦浅手腕,定定神,涩然道:“阿瓷,如果我要你再原谅阿琛一次,你会答应吗?”
其实她已然猜到问题的答案。
她苏醒时,没看到陆言琛夫妻。
本来以为他们在照顾绵绵,后来两人迟迟不出现,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逼着宋月秋如实交代,当时闻言就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