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别墅,曾经同吃同住,对各自皆了如指掌。
孟雯萱慢条斯理地吃口苹果,捻着略微分叉的发尾:“我们有个多情的父亲,他一边与我母亲有染,一边又和孙岚暗通款曲,明面上还有个被娇惯得一无是处的正牌夫人,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他?”
至于孟云兮,姐妹情确实有几分,然而她现在自身难保,又哪里能顾及她?
更何况,那天也用孟云兮试探过陆言琛的意思,她这辈子已然完蛋,没必要再搭上自己。
听孟雯萱提到秦玉卿,秦浅抱臂,别有深意地扬起唇,眼里寒星点点,淡笑:“看来我速度太快了,该把气死黎绍峰的重任交给你才对,你也真是,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我对付完他以后醒,挺会挑时间。”
“好遗憾,没能亲眼看到你们父女抱头痛哭的场景,就是不知道你们这对狼子野心的货色,如果真有掠夺秦氏的那天,会不会狗咬狗呢?”
秦浅漆黑瞳孔像浸在冰雪里,格外清寒又明亮,凉凉地撇唇:“毕竟你们都喜欢做春秋大梦。”
孟雯萱淡定地又咬了口果肉,她昏睡七年,体质败坏,形容却还停留在少女阶段。
那张苍白纤弱的脸庞仍然透着清纯天真,嘴里的话却与无辜表情截然相反。
“没办法,既然投错胎,就得自己学会掌握先机,你忘了吗?我教过你,这世界弱肉强食,并非你命好就能一路顺风顺水,没人护着你的时候,你不照样不堪一击?”
秦浅悠闲地踱着步,哂笑,把玩那柄豁口锋锐的水果刀:“你跟我说过那么多废话,这道理我最铭记于心,而且我必须承认,你是正确的。”
这副轻描淡写的姿态终究刺痛孟雯萱的心,她直视着言笑晏晏的秦浅,缓缓道:“单独结婚的滋味不好受吧?在无数人面前沦为满城笑料,性情高傲目下无尘的你,怎么忍得下来?”
此时,病房里只有两人,那些掩藏在平静河流下的暗涌终于席卷过礁石浮出水面。
她们斗了多年,也不屑于用手机录音频的方式来揭破对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