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礼盯着笑容魔魅似人似鬼的陆言琛,脑子里轰然炸开些什么,心脏剧烈地收缩到一起,声音都变了调:“是秦浅勾引我的,她、她上次还用她妈的手环勾引我!”
陆言琛眉峰一扬,怜悯地摇摇头,无视陆存礼眼中的惊骇,铁钳般的手揪起了他衣领……
秦浅支着单腿蹦上楼梯口的瞬间,骤然听见房间里传来陆存礼不绝于耳的求饶还有拳头砸在人身上的铿响,须臾,又暴起一声杀猪般的惨烈嚎叫。
不,或许杀猪都不如陆存礼的惨叫如此惊天动地。
那声惨嚎过后,卧房归于寂静。
秦浅心里咯噔一下,根本不必亲眼目睹便能猜到陆存礼肯定出大事了。
陆言琛那个人,骨子里就很残忍冷血,他一旦真的被激怒,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陆存礼毕竟姓陆,陆怀修尚未倒台,陆振齐也还是家主,陆言琛犯了错,后果可想而知。
秦浅定定神,顾不得腿伤,三两步就疾行到门口。
然而,晚了。
当卧室内的惨状倒映在秦浅的瞳孔中,她因为忍痛走路而微红的脸庞顷刻间血色全无。
陆言琛长身玉立,背着光,冷寂的面庞被蒙昧光影萦绕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溅了血珠。
秦浅的目光定格于他那件原本平整洁净的白衬衣,上面也飞溅了很多颜色深浅不一的红点。
陆言琛看也没看地上昏死过去的陆存礼,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指缝。
房间被浓烈的异味塞满,秦浅视线下移,惨不忍睹的陆存礼让她倏然反胃,弯下腰呕吐。
她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陆言琛,眼下看到他卸掉清冷矜贵的面具,将凶残的天性释放,她竟然觉得陌生,甚至于,心底生出了若有似无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