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缓缓放开她,目光追随着她翩然远去的身影,顺手拿了身边侍者的酒。
沈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瞟眼秦浅离开的方向,促狭地拍拍陆言琛的肩膀。
“是不是特别心动?现在还觉得自己眼瞎吗?”
陆言琛笑了笑,睫毛垂落,盯着手里的红酒杯,随意晃了两下,一饮而尽。
“不用看眼科,该去看心脏科了。”他淡声开口。
沈爵左右环顾,呵呵笑,挤眉弄眼:“她今晚这么美,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这暗示,昭然若揭。
陆言琛淡然抬眸,触及沈爵眼里的兴味,他好看的眉峰动了动,眸底暗影涌现。
抬手看了看时间,拍卖会还有半个多小时。
陆言琛拧了拧领结,慢条斯理地把酒杯放回托盘,拇指抹去薄唇边殷红的酒渍,越过沈爵身侧时,笑笑:“你的提醒正合我心意。”
秦浅在洗手间补了粉底,抿了抿口红,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胸口浅浅起伏刹那。
秦玉卿跟陆言琛的脸在眼前不断闪现,击得她胸腔时冷时热,像两股气流在冲撞着。
顾景安的劝告也在耳侧周而复始地回荡,让秦浅的心紧紧揪住,内心产生了瞬息动摇。
她逼迫自己快速冷静,深呼吸几秒,最后凝了眼镜中面目冷艳的女人一眼,闭闭眼,义无反顾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洗手间一侧有个露台,秦浅本来没留心,可是在她经过露台之际,幽兰的火苗窜进余光。
那打火机的声音特别耳熟,如同敲碎黑夜的银锤,似乎预兆着某种危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