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雪很大,迟雾鼻头已经被吹得通红,她将手放到他掌心,谢淮京五指收拢,几乎是以牵手的方式。
迟雾心跳快跟风声一样大,所有感官都聚集在被他握着的手上,邯郸学步般随着他迈腿,前进。迟雾虽没有滑过雪,但胜在领悟能力比较快,谢淮京带她缓慢的滑一段距离后便松开,让她自己试试。
“我有点怕。”她说。
谢淮京检查着她的护膝,闻言笑了声,“我跟着你,不会让你摔着。”
这句话给足安全感,迟雾深呼吸两下,握紧手里的滑雪杖,脑海回忆着刚刚上来时学到的动作,俯身,右腿先向前,接着是左腿,风从耳边刮过,渐渐的她收起雪仗,脚下加速。
在过往的时间里,她从未玩过这么刺激的项目。临江也下雪,但最大的娱乐仅限堆雪人打雪仗,她看过村里的小孩到山头去滑雪,摔得四仰八叉看着就痛。
原来滑雪是这样的,好像在山间奔跑,与风争速,那点不安早已随风飘散,体内的因子都被兴奋点燃,跃跃欲试的想要体验更冒险的项目。
迟雾滑到一个转角,身子微微往□□斜,很灵活顺畅的拐弯,谢淮京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兴奋的伸出手欢呼,在到达又一个拐弯,她回头看他,笑着。
“谢淮京!”她喊他,“好好玩!”
漫天风雪下,她笑得让人挪不开眼,谢淮京追上去,隔着距离朝她伸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她将手伸出,无条件的信任。
谢淮京心尖仿佛被碾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去那边看看。”
“好。”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滑雪场最高处,那里有不少人,站在山头拍照呐喊,迟雾和谢淮京选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山头处,两人停下。
“好漂亮。”迟雾眺望着远处。
冬日暖阳挂在山头,雪地笼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有人堆了很大的雪人,用树枝做雪人的鼻子,戴上围巾。她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掌心转瞬化为水从指缝溜走,但很快又有新的雪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