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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她 青炽 787 字 2023-08-20

迟雾站在路边望着黑色车子远去,最后再也看不见。

像极七年前她站在路边,看着那辆接他离开的车走远,她想追,但邻居爷爷说,那是他家里来接他的,接他回去过好日子。

她仰头问邻居爷爷,“为什么不接爷爷您一起离开呢?”

邻居爷爷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慈祥,“因为爷爷不适合那里,但阿淮得适应那里。”

她不懂,回去的路上问邻居爷爷,“那我可以去找他吗?”

“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找他了。”

她找到了,但他早已不记得她。

在她回答“不认识”后,谢淮京看着她好一阵,像在确认两人是不是真的不认识。她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不记得也正常,但自尊心忍不住作祟。

他们不是匆匆一瞥,不是萍水相逢,他们做了近一年的邻居,她看过他打了无数次篮球,无数次的一起上学,放学回家。

他清楚知道她的名字,小名。曾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跟那些人打成一团,脸上挂着彩,和她一起坐在屋檐台阶下,一边吐槽她擦拭的力气重了,一边告诉她受到欺负要还回去。

她的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而死,父亲一个人将她抚养长大,什么脏活累活只要给钱都去做,在某天通宵之后,工地发生事故,父亲右耳耳膜严重损伤,但父亲并不在乎,开心的告诉她工地老板赔了一笔钱,她可以安心上学了。

因为右耳失聪,他听人讲话变得有些困难,渐渐地许多人都知道父亲右耳听不见,嘲笑议论的时候也不再回避,她时不时在班里听见说“她爸是聋子”的话。后来村委会买了一副助听器,有了助听器,父亲右耳能听见一些声音了。

小学毕业那年开家长会,有同学起哄打趣,说父亲的助听器是p3,闹着逼着她去取下来给他们听一听,她不愿意,他们就将她围在中间,你推我搡,她摔倒在地上,他们站在一旁笑。

他们说她。

“聋子的女儿,不会也是个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