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都是出生入死过的队友,不讲那些旧规矩。”乌岚道。
水精还要推辞,李勰道:“让你坐,便坐。”
这话一出,水精没再说话,躬了躬身,被胡阿藏拉着在她和乌岚中间落座。
胡阿藏一双机灵的眼睛在桌上来回转悠,安排完水精的座位,她倏地站起来,道:“我去拿酒。”
“有劳阿藏姑娘了。”山居老人道。
乌岚视线跟随胡阿藏活泼的身影而去,意外瞥到西侧客房的客人,他也看到乌岚,不过短暂对视一眼,立时像触了电似的,仓促退回房间,并关上了门。由卫习左对自己的态度,乌岚想起那天晚上,她似乎对他讲过重话,或许他是在生气。对此,乌岚不打算理会,目光转向旁座水精,见他坐姿拘谨,桌上碗筷分毫未动,道:“你擅长片鱼,应该也擅长吃?”
水精低着头,“向来没有我和主人家同吃一席的道理。”
“因为你是昆仑奴?”
“对。”水精道,“我生在南海,自小体质怪异,也许身上带了病症,同饮同食,怕给你们染病。”
乌岚听他说话语气,他自己对这番言论没有一丁点的怀疑,也没有不认同的意味。她试图理解他的思路,发现无法理解。
水精忽然转头看她,大眼睛里隐有好奇,他看着她说:“我从未见过乌娘子这样的女子。”
乌岚猜他指的应该是她不把他当昆仑奴,而是当一个平等的人看待,这是现代人很容易想到的差别。
“中夏的姑娘,很柔弱,像牡丹,需要保护,乌娘子看起来也像牡丹,也柔弱,但不需要保护。”他一字一顿地说。
乌岚听得愣了愣,没想到他是这个角度,她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赞美,“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强大。”
水精目光坚定,有一种天真的执拗,“我觉得乌娘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