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和我手底下的人不是时常说,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本应该是我?
十年前,我天真地以为,即便我不坐上那个位置,也能得到我该有的一切,事实却是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这一回,我不想再那般天真愚蠢了,你不该替我高兴么?”
高兴,他高兴个奶奶!
江成熠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稳住心态,哑声道:“那我问你,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如今你已是挑起了大凉和大齐的战争,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夺取这个天下?”
俞九清眼帘微垂,走回了窗子边看着外头的盛夏院景,说话的语气却与外头的热浪滚滚迥然相异,“你既然知晓大凉与大齐的战争是我挑起来的,我接下来会怎么做,你不是也应该很清楚吗?
鹬蚌相争,我自然是做那只坐看他们两败俱伤的渔翁。”
“那你前两天派人秘密前往南安国,又是为了什么!”
窗前的男人说得云淡风轻,江成熠却云淡风轻不起来,咬牙道:“你想把南安国也扯进这场战役!你想让还没坐稳皇位的成王被前后夹击,遭受无尽的恐慌和不安!你根本不是想要这个天下,你只是想报复成王!”
可是他又可有想过,他把这些异族人引进大齐,并放任他们在大齐肆虐,大齐的百姓又该遭受多少痛苦和耻辱?
他一心报复成王,在成王跌入地狱之前,他定然都不会出手,仿佛最冷血无情的神明一般,静静看着这个天下陷于可怕的战乱中。
这个男人,被仇恨蒙蔽了一切,以至于为了复仇,他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背对着他的男人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却陡然沉冷了下来。
江成熠深吸一口气,知晓他就算再不满再失望,如今的俞九清也不会轻易改变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