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祈树的视线从梁蝉脸上扫过,看出她的羞赧,轻轻一笑,回答护士:“嗯嗯,姐姐今天来得真早。”
“还好啦。”护士例行检查,填病历单,想起一桩流传在护士间的趣闻,说起来与蒋祈树有关,便当作笑话说给他听,“你知道吗?你麻醉刚醒那天说了胡话。”
刚量完血压的蒋祈树一怔,预感不妙:“我不会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吧?”
梁蝉闻言也被吊起好奇心,等待护士揭晓答案。
护士笑着说:“你嘴里一直在念叨冰糖葫芦,那位听到的护士说等你好了,讲给你的家属听,让家属满足你的愿望。诶,你有没有吃到糖葫芦啊?”
冰糖葫芦?
梁蝉的记忆倒带,回到蒋祈树出事那天,他在过马路的时候,停下车去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她喜欢吃草莓,所以他买的是草莓裹着脆脆的糖浆的那一种,竹签上串的每一颗草莓都鲜红饱满。他隔着马路迫不及待向她挥手,好像是在说,马上你就能吃到了。
可是出了意外,那串糖葫芦被车轮胎碾压成一团粘稠的不明物体,像血浆。
她没想到,蒋祈树在打过麻醉做完手术的情况下,意识不清醒,他还记得那串她没吃到的冰糖葫芦。
梁蝉借口去上厕所,匆匆离开了病房。
她没有走远,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低垂的睫毛有点湿润。她一直渴望的全心全意的偏爱,原来,竟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