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平淡淡地聊了几句家常,主要是舅舅叶培勇在问她的生活状况,她一板一眼地回答。
沉默了几秒,然后电话两端的人就彻底相对无言。
梁蝉对这个舅舅本来就没有很深的感情,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全靠那一丝微薄的血脉关系维系。
叶培勇干笑了两声,像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又说了一遍新年快乐:“我给你打了点钱,你过年买点漂亮衣服和好吃的,别亏待了自己。”
梁蝉清楚相比较拒绝,接受这笔钱更能让舅舅心安:“谢谢舅舅。”
叶培勇舒心很多:“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稍后,梁蝉收到一条跨境转账的银行信息。
梁蝉的感冒养好了,也长记性了,出门在外格外注重保暖,不敢再任性,生病太难受了,尤其是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她平时沉默寡言,一天下来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有真正不能说话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不方便。
开学前的一段时日,她照常去做兼职,上下班由蒋祈树接送。
有一天,她提前下班,出门没看到蒋祈树,穿过马路到对面的餐馆,隔着那扇玻璃窗,果真找到了他。
他就坐在靠窗的位子,笔记本放在餐桌上,戴着降噪的头戴式耳机,专心致志地敲键盘。黑色表带圈住冷白骨感的手腕,十指跳跃,像在弹优雅的钢琴。
羽绒服窝成一团放在身后,他单穿着一件棕绿色的连帽卫衣,微微躬身,敞着腿,手指骨节抵在唇边,作思索状。
没注意到玻璃窗外的梁蝉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老板过来给蒋祈树添水,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惊愕地转过头,看到了梁蝉。她两手插兜,下巴埋在他送的白色羊绒围巾里,文气内敛,惹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