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蝉轻轻地眨眼,他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吗?
邵霖风出了输液室,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提着家庭用的保温棉布袋。早餐有两份,一份清淡的,适合病人吃,另一份是给邵霖风的,他也没吃早饭。
“你生病生得不是时候,初一很多饭店没开门,还好有容姨。”他笑着说这话,语气里两分玩笑,像是在逗她。
梁蝉呆呆的,笑不出来。
邵霖风知道她嗓子不舒服,也不勉强她开口说话,把保温袋里的那碗粥递给她,才发现她扎针的是右手,他斟酌了下:“我喂你?”
梁蝉被他的话吓到,一双无精打采的眼霎时瞪大了。她清了清嗓子,没什么用,开口说话还是哑得厉害:“我没胃口。”
邵霖风蹲在她面前,十足的温柔耐心:“护士扎针的时候还问我你有没有吃过东西,我说没有,她建议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空腹输液不好。你要听医生的话才能尽快好起来。”
多么像在哄不听话的小朋友。
梁蝉抿了抿干燥的唇。
生了场病,邵霖风好像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他仍然那么温柔周到,只是眼下的温柔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没那么有距离感,相较从前更为亲昵?梁蝉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到底对不对。
“我自己来。”她说。
邵霖风略略一顿,想看她怎么用一只手喝粥。
结果还真让她办到了,她把那碗粥放在另一边的空椅子上,左手拿着勺子,侧着身体别别扭扭地舀起一勺,费劲地送到嘴里。
邵霖风:“……”
手机铃声又响,这回是梁蝉的。她把勺子丢回碗里,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蒋祈树的名字,睫毛微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