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霖风一直没出声,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追问其他。
梁蝉最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从出事到现在,安慰的话她听了太多太多,已经不需要了。
两人很晚才回去,容姨找来药箱给梁蝉上药。
“怎么三天两头受伤,学校老师也不知道约束,孩子还要高考呢,再这么下去影响学习怎么办?”容姨又气又心疼,眼都红了。
邵霖风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给梁蝉的班主任打电话。
张彩琴这才知道梁蝉又被打了,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内心歉疚深重,在电话里一个劲地揽责,怪自己对学生关心不够,没能处理好学生间的矛盾。
从梁蝉透露的信息里,邵霖风不难推测打她的女生是她母亲的情夫的女儿。
梁蝉失去了双亲,那个女生失去了父亲,心中悲痛无处发泄,将一腔仇恨转移到梁蝉身上,没想过梁蝉也是受害者。
梁蝉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在容姨给她处理脸上的伤时,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苍白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单穿着v领毛衫,侧脸沉静,如仲夏夜里最美的月亮,微垂着头与电话里的人交谈,低眉敛目的几个瞬间,让她想到了庙里供奉的佛菩萨。
许是觉察到什么,邵霖风转过身,与梁蝉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