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霖风思索良久,答应了舅舅那个听起来略有点强人所难的要求。
梁蝉一颗心慢慢落下,比起寄人篱下,她更害怕的是无家可归。她的家在那场大火里烧成了灰烬,什么都不剩了。
叶培勇站起来,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道谢:“谢谢,太感谢您了……”
邵霖风摆手,没说别的。他熬了个通宵,实在是困得脑子转不动了。
临别前,叶培勇将梁蝉叫到无人的走廊,再次叮咛她要听邵先生的话,有什么需求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雨停了,到处湿嗒嗒的,空气里一股泥土的腥气,草木滴滴答答地落着蓄积的雨水。
梁蝉麻木地应着,点头如捣蒜。
“小蝉。”叶培勇突然叫她的名字,盯着她失神的脸欲言又止地说,“你、你千万别怨舅舅,我也是没有办法。你高考在即,带你去德国才是对你不负责。将来你考完试了,要是真想来,我再给你安排。”
梁蝉情绪不高:“我都知道。”
“乖孩子,好好振作起来。”叶培勇抚了抚她的脑袋,纵使知道安慰的话语苍白,还是要说,“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别想那么多,先把学习搞好,一切都会好的。”
“嗯。”梁蝉喉头有点堵。
叶培勇离开后,梁蝉独自一人回到客厅。
邵霖风倚靠着沙发背,双眸微闭,手指一下一下捏着鼻梁骨,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掀开眼帘朝门口看去。
“你叫什么?”他很随意地问。
梁蝉在原地站住,声音很低:“梁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