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在前堂坐定后,范奕才站在他身侧毕恭毕敬道:“殿下,微臣得了消息,前来?迎接您的人马约摸午后便会抵达。”
“嗯。”
听?萧煜低低应声罢,范奕看向他脖颈上已然干涸的伤口,蹙了蹙眉,“殿下您的伤……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无妨,小伤罢了。”萧煜声音低沉平淡,旋即眼皮微抬,看向范奕道,“我杀了一个人,那草屋也教我烧了。后续之事你便替我处置吧……”
言至此,他沉默了片刻,方才接着道:“往后,兆麟村便再?无周煜此人。”
眼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杀了人这话,范奕顿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不过,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殿下,那人是?……”
“来?杀我的,只反教我给杀了。”萧煜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似在说一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随即又道,“你再?帮我寻一个叫赵睦的大夫,他就?住在韦家,我要带他一道进京去?。”
“是?。”
虽不知萧煜用意,但范奕仍是?恭敬应下,紧接着便听?那低沉浑厚的嗓音又淡淡道:“关于那科举舞弊一案,将你知道的和那些?证据尽数告诉我吧。”
听?得此言,范奕猛然抬头?,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去?,心下顿时?激动难抑,一时?间连嗓音里都透出几分颤,“是?,殿下……”
他定睛看向萧煜,便见他端坐在那厢,举手?投足间透出令人难以忽视的矜贵威仪,一如他昔日记忆中的模样。
然很快,范奕唇角的笑意淡下去?,眉宇间笼上似有若无的担忧。
因他发觉,与此同时?,这位六皇子殿下的眼神冷得可怕,薄唇紧抿着,周身上下竟无一丝生?气,神色阴沉沉直教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