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范奕上任沥宁县令的头一日?,便大刀阔斧将这县衙上下的散漫风气尽数整顿了个透彻。
虽他是被贬谪至此,但不代表会像上任县令钱升一般尸位素餐,碌碌无能?。
这个时辰,架阁库管勾已然下值,但范奕仍是强行?命人将其叫了回来。
那位姓鲁的架阁库管勾哪里敢不从,得了令忙屁颠屁颠地赶来,他玩忽职守那么多年尚且安然无恙,这回碰见这位新来的范县令,算是栽了大跟头。
他唯恐范奕上报朝廷将他革职,纵然是深更?半夜也得前来,他恭恭敬敬立在范奕面前,问他将自己召来所为何事。
范奕只让他帮忙查一个人。
这放在从前确实?是个麻烦事,毕竟就从前架阁库那混乱样,怕是什么都查不了,可如今不一样了,查一个人可省力多了。
那架阁库管勾询问了些许,最?后只得知了那人的名姓,年岁和出身地。
他不免有些犯难,但看那位范县令已然燃起烛火坐了下来,显然一副要等到他寻到为止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在博古架间找寻起来。
可无奈所知的信息实?在太少?,面对这浩如烟渺的案卷,那架阁库管勾方才的自信很快烟消云散。
直寻了近一个半时辰。他才终于在一本已然发黄且被蛀了好几?个大洞的案卷中发现了范奕想要查找的人名。
那架阁库管勾登时激动不已,忙快步将此案卷奉到范奕面前。
范奕接过那案卷,循着?上头已然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一路读下来,须臾,却是双眸圆睁,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