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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之际,又听男人一声催促的低吼。

“快,不想?死的话!”

听得此言,顾及自己性命的苏织儿再不犹豫,壮着胆子上?前,毫不客气地缠住了男人自觉拢在背后的双手,生怕他挣脱,又咬牙自裙底撕下一条,多缠了几道,还牢牢打了死结。

待她绑完,萧煜就这般侧身面墙而躺,未再理会她。

外头的天儿逐渐暗沉下来,很?快便吞没了屋内仅剩的光亮,苏织儿没将?炕上?的炕桌撤走,而是在了炕桌的另一侧,与?外间灶房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胆战心惊地躺下。

虽说男人被她亲手绑牢了,应当很?难再对她做什?么?,然苏织儿却仍是不敢放心地睡去,纵然困得眼皮重若千斤,不住地上?下打架,只消听见暖炕的另一头发出轻微的响动,她便会警觉地睁开眼睛,紧张地捏住被角。

如今反反复复,好不容易熬到了窗外响起鸡鸣,天边似乎隐隐有?了些吐白的迹象,苏织儿也不管有?多疲惫,立马翻身下了炕,只想?离那可怕的男人远远的。

她抬头往萧煜那厢望了望,见他安安静静地躺着,没一点动静,料想?他应当是睡着了。

她垂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头有?一圈指印清晰的红痕,应是昨夜被男人的大掌掐的,她叹了口?气,又瞥向身上?被撕得不成样子的红棉裙,心疼不已,这样出去到底不能见人,便翻开提前让牛三婶帮她带过来的包袱,取出一套洗得发白的旧棉衣棉裙穿上?。

她随手理着凌乱的头发,本只想?简单打理一番,但蓦然想?起自己已经嫁作人妇,便将?头发悉数盘作发髻,插入一支削得光滑的短木棍。

她借着门口?的水缸里左右看了看,尚且有?些不大习惯自己这个模样,但也只无奈地抿了抿唇,旋即在缸里舀了几瓢凉水,直接撩了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