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印之眯着眼睛,踮起脚来朝路的尽头望去,终于看见有人骑了马过来。
差官又开口催促,姜印之陪着笑脸道:“官爷莫催,我在等女儿差人给我送银子来。到时候自然少不了您的一份,且再等等。”
差官听到有银子拿,也就不催他了。
远处的一人一骑很快就到了跟前,的确是姜暖派来的。
姜印之认得他是登州过来的。
那人背着两个包袱,递给姜印之父子俩,说道:“这包袱里有换洗的衣物,还有二百两散碎银子,是小姐给你们的。小姐说了,让你们从此之后安分守己。
她每年会给你二百两银子作为贴补,就算你发配在外,也能衣食无忧。
银子给多了,怕是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又或者听闻你不安分,那样的话她就不再管你了。”
姜印之答应了,又说:“我给阿暖写了封信,劳烦你带回去。”
那人听了却摆手道:“不必了,我们小姐说了,从今之后你不必传递任何音信给她,叫你好自为之。”
说完上马走了。
姜印之无可奈何,只叹自己押错了宝。
眼看着进了十月,由打第一场雪开始,家家围炉宴请,几乎不曾空一日。
这日姜暖去赴宗家的宴,宗家特意当着众亲友的面把橙云扶了正,还让她给众人敬酒。
这是宗家夫妇的苦心,左右只有一个孙子,不把生母扶正,将来孩子也会被人看轻。
至于兴哥儿,则叫他的生母抱回去了。
虽则在宗家长到一岁,可终究不是宗家的骨血,何况他父母俱在,又是孟氏偷换来的,留下必有隐患,于橙云母子不利,因此还是早些断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