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棋局非止如此,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被拉下了水。
又过了一天,郑无疾请吴先生进府来吃饭。
师徒两个此番相见,都不禁放声大笑。
这顿饭从正午吃到日落时分,师徒两个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不知道府里头来了人。
这人也是午后来到郑家的,中等身材,面白无须,眼风总是阴测测的。
“郑大奶奶,咱家是奉了项内使之命出宫来见您的,出来这一趟不容易,您可得给我个准成话,让我带回去。”
徐春君知道这人口中所说的项内使是后宫的一位管事大太监,专管出宫采买,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
来的这个太监姓张,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儿。
徐春君叫丫鬟端上茶和点心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张公公,你且听我细细跟你说。在你来找我之前,已经有三拨人来过了。分别是绸缎行的沈家,马帮于家,还有信勇公府崔家。他们找我的事由和您一模一样,汪采荷连着骗了你们四家,然后又拿了地契到我们钱庄上去抵押。”
“什么?!这姓汪的杂种竟然骗了五家!”张公公声音拔高,尖细的尾音刺得人耳朵疼,“他可真是猴儿拉稀---坏了肠子了!连我师父的钱都敢骗,真是活腻歪了!”
“公公且息怒,还不知道有没有别家呢!”徐春君说,“所以烦请您回去,跟项内使说一声,就说这事情自然是要想法子解决的。
可现在还得等一等,若再无别家上门,那咱们几家便约个时间碰个头,看看究竟该怎么办。
说起来咱们都是受害的,这时候便是争吵也无用,总得想办法把损失给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