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吃饭了,”小丫鬟走过来把她家小姐扶起来:“宽心面做好了,久了就不好吃了。”
小姑娘被丫鬟拉着往外走,她的脚步有些迟疑,回头又看了看庭院中的那棵枣树,依依不舍地嗅了嗅那似有如无的香气。
后院正房,太太余含英正在叮嘱一老一小两个下人:“桑妈妈,暖哥儿是你自幼带大的,这次伴着她进京,你也是年纪最大的。我虽是她的姨母,可从她周岁起就长在咱们家,我那苦命的姐姐又去的早,她便和我的女儿一样。这次姜家派人来接,我瞧着那几个人倒还说得过去,也打听着孟家那位素有贤良的名声,可终究是隔着肚皮的。到了那里,你千万把事情都想在头里,不要让暖哥儿吃了亏。”
“太太您放心,自要有我老婆子在,绝不能叫咱们姑娘受欺负!”桑妈妈拍着胸脯道。
她五十上下的年纪,身子骨结实硬朗,一看就是个常年劳作的勤快人。
余含英嘱咐完了桑妈妈又对丫鬟铃铛说道:“好孩子,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最稳重的。暖哥儿这孩子心实,脾气又有些急,你可要从旁劝着,莫要让她因小失大。”
那个叫铃铛的丫鬟大约有十五六岁,单眉细眼,沉静和顺。
她是余家的家生子,长到五岁还不会开口说话,她娘便给她在身上系了个铃铛,为的是好找。
也是因为这个,原本的小名儿也不叫了,大伙儿都叫她铃铛。
“夫人的叮嘱,铃铛记下了。”铃铛的语声又柔又慢,仿佛从来也不会着急似的。
“太太,姜家的人已经把车备好了,在门外等了一阵子了。”余含英的丫环小春儿走进来说。
“姑娘可吃完饭了吗?”余含英问:“别叫她饿着肚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