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了?跟我有话都不直说了吗?”徐春君好笑地问。
“姑娘,大爷已经这么荒唐了,你怎么还纵着他呢?”紫玲菱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越是贤惠,他便越是得寸进尺。用这法子感化他,怕是得一百年。”
“是啊姑娘,你也不是没有手段,为什么要这么惯着他们?”绿莼就更不理解了,她们姑娘可不是草包饭桶,“真怕往后大爷会更加作践咱们。”
“大爷荒唐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要改变他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徐春君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得先把家治好,再调教他。”
“这么说也没错,可是姑娘你现在也没怎么管家啊!”绿莼真是要急哭了,“您不知道这些下人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的,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偶然间听到一句半句,肺都要气炸了。
这还是她听见的,没听见的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紫菱也说:“姑娘想要宽和待下,这是没错的。可如今这些下人连尊卑也不分了,乱了规矩,没了章程,简直成了一锅乱粥。这个家本就摇摇欲坠,再这么下去,真是……不堪设想。”
徐春君安静地听她们两个说完,还是和颜悦色的。
“我问你们两个,倘若我甫一管家便从严治下。结果会怎样?”
紫菱和绿莼对视了一眼,说道:“他们自然不敢如此造次。”
“是啊,”徐春君道,“他们会有所收敛,有所畏惧。可那还是他们的本相么?”
“姑娘的意思是说要看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才会这样不闻不问?”紫菱的眼睛亮了一下。
“是啊,你若想看清一个人的样子,就绝不可高高在上。而是要放低自己,甚至不妨低到尘埃里。”徐春君拿了把木梳,轻轻梳顺自己的头发,“郑家破落并非一朝一夕,当然跟当家人不善治家有极大关系,也不能排除底下的这些人弄虚作耗。甚至不必怀疑,这些管事的当中,没有几个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