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爷闻言叹了口气道:“该解劝的也解劝过了,她教育子女无方,结下苦果也只好自己吞咽了。”
其实三爷又何尝好过,徐道庆和徐春素也是他的儿女。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一家人,能和睦自然是好的,”秦姨娘继续劝道,“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可是怕不说就晚了。”
“你说就是,何必有那么多的顾虑。”徐三爷知道秦姨娘是个懂分寸的,要紧的是识大体。
“太太如今的身体很是不好,不是我说咒她的话,再有两个月,五姑娘就要出阁了。若在这之前,太太有个山高水低,五姑娘就得守三年的孝,”秦姨娘说道,“别说这三年里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光是这三年的光阴又有几个人能耽搁得起?”
魏氏再怎样也是徐春君的嫡母,若她在徐春君出嫁之前死了,徐春君是必须要守孝的。
三年孝期过了方可出嫁。
如今,郑家已然显出破落相来,再过三年,更不知要怎样。
倘若赶得不好,那头的老太太再殁了,徐春君就得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秦姨娘知道,他们三房如今男丁都不成气候,她肚子里这个连男女尚且不知,徐春君过得好坏,至关重要。
因此就对徐三爷说:“我们若是劝了,太太心里只会戒备更深。终究不如老爷出面,宽慰几句,总比别人的话更能入心。太太若是心安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些。”
“你说的有理,”徐三爷本也没有想过要抛弃原配,“她虽有可恨之处,却也是可怜之人。”
又说:“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跟过去了,我过去看看。”
其实不用三爷吩咐,秦姨娘自己也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