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夫人正要叫人去请少爷过来,却见宗天保自己走了来,不禁笑了:“你的耳报神倒快,正要叫人去请你呢。”
宗侯爷在儿子面前总要拿出当老子的威严来,早已板起了脸,轻斥道:“都是在御前当差的人了,怎么不见你变得稳重干练些?怏怏不乐的,又是谁不如意你的意了?”
宗天保只是垂着头请安,多余的话不肯说。
宗夫人见他如此,少不得要替他遮掩:“老爷也别训他了,自从他二姐出阁后他就是这个样子。你也知道这孩子心实,当初她大姐姐嫁人,他就哭了半个月。如今虽然大了,想必心里头也怪难舍的。”
宗焕章听夫人如此说,倒觉得自己先前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但又不好跟儿子道歉,只好说道:“罢了,念在你还有些手足情深。不过男婚女嫁是伦理纲常,天经地义之事,你这么大了,自然该懂得。你二姐姐嫁人是喜事,况且婆家又近,你想见便能见着。真要是像有的人家远嫁几千里,多少年都见不着一面,那才真要伤感呢。”
“父亲,母亲,你们为何将二姐姐嫁给梅家?”宗天保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傻孩子,怎么问起这件事来?”宗夫人笑了,但还是耐心解释,“那梅家世代书香,家风清正,子弟端方。况且你父亲和梅侍郎又是多年好友,知道你姐姐嫁过去必定不会受罪。再者你姐姐自己也是满意的,所以就成了这门亲事。”
“原来是这样,”宗天保听了,脸色竟好看了不少,“咱们家的亲事可都是要自己愿意才行吗?”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得两厢情愿才是,强扭的瓜不甜嘛。”宗夫人说道,继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好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宗天保之所以心烦,就是因为前些日子二姐姐出嫁的时候家里有不少长辈谈论起了他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