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里对急行军而言,快马加鞭回京城不过一天。
士兵行军不同。容宁这一次从京城出征,算上中途碰上的雨天整顿以及到达地方的落脚整顿, 总计花了十二天。
容宁点了头, 抬手指向更西北的方向:“我知道在那边。我会从这里的帐篷过去。”
这里众人暂住帐篷, 是因为当地正在建造一座新的月城, 也就是所谓的瓮城。这是专门建造在城门外的小城, 只为了守护城门而建。
容家在边疆驻守那么多年, 怎么都不可能天天住帐篷。他们除了打仗之外, 从开国至今如不辞辛劳的蜂, 一点点将前朝的长城搭建得更为完善。
敌军来犯,先遭遇瓮城或罗城的守卫, 再遭遇护城河或埋满陷阱的沟渠,其后才能对上城门。边疆的城墙与这一道道的防线极为实用,当突破到城门时, 烽火早就点燃,守备军倾巢而出, 为一方百姓付出生命。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城哪怕所有人被饿死,城都未必会被破。百年来的镇守边线,又岂是轻易能破的。
她爹为了迎接她特意赶过来住帐篷,同时也巡视着这边瓮城建造。
容宁眼中带着兴奋和野心,不甘于在瓮城:“三千骑兵不该用来守城,而是该用来打仗。他们属于奇袭兵。陛下允许我带领三千奇袭兵,只代表了一件事。”
她收回手对上亲爹的眼眸:“陛下盼着我传捷报回京。”
盼着她真的可以去替兄长报仇,去杀死那诡谲阴险如今登基的敌国新帝王。
容靖虎深深注视着女儿。他还记得容宁出生时是多柔软的一小团。一转眼,面团已经成了桀骜不驯的校尉,从锦衣玉食的容府奔向荒芜的边塞。
他清楚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也知道面前的女儿在想什么。
“在军中你要自称‘属下’。”容靖虎沉下心转了个方向,“你没杀过人,先从接生和杀牲畜开始练心性。”